当暮霭四合的时候,天空与地面的罅隙中便探出了它的头;慢慢地,慢慢地,将月光洒在各个地方;当月光蹦跳着在身旁斑驳地穿过,月亮似乎也就在身边;可是它却不可触及地望着那月,依旧那么神秘——于是,天地竟把世界倏地成了洁白——遥远得无法触及。
月亮一一抽一一新后是峨眉月,实像那纤指中美人婀娜的眉;水是眼波横,山是眉峰聚。这差不多就是月啊!再如:“峨眉山月半轮秋,影入平羌一江一水流。”月之影溶进了滚滚的一江一水,或没入了淙淙的溪水,汇入大海,流入心窝,这是生命谱写的乐章。
当月亮上弦的时候,像一个钩儿,像一只船儿,或“可怜九月初三夜,露似珍珠月似弓。”它真低啊,让人感觉灯塔的尖顶一不小心会勾到它;青山在月光中冒出青烟,月光的星辰变成了银箔的珐琅,让月亮在你身边吧!在寂寥却可一爱一的月光中,有与月斟酒的绰影。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它在黑色天幕中渐行渐远。
满月真正来临的日子是十五前后(望)。月亮又大又圆,简直可以用手托住它了;中秋时分经常聚在一起——仿佛它是透明而利落的镜子。在圆圆的稠黄中,幻出家人的面影。回家吧!恨不得飞过长远阻碍,飞到家里。“小时不识月,呼作白玉盘。”月真圆啊!似是造出的坯子是月饼一般——它离我们多远?可能只是一双竹筷到盘子的间距罢了。
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一陰一晴圆缺。”四季轮回,月相变幻——有谁正望月抒怀?心与月亮贴得好近!当夜幕降临,它却悄然溜入梦幻;只是那恍然一下,便暮然成了回忆。
它仍旧在万籁俱寂的夜空传来安详——俨然印入心中,或上,或下……
可能那只是斑驳的投影——谁知道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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